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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是該畢業(yè)了 30歲的魔獸玩家還能玩什么?

時間:2015-04-29 10:08:12
  • 來源:新浪網(wǎng)
  • 作者:liyunfei
  • 編輯:liyunfei

有人說,《魔獸世界》充滿了暴力、邪惡,遍地橫行的是亡靈、惡魔和所謂的天災軍團,這是讓正常人墮落、讓社會倫理道德崩塌的根源。但也有人說,《魔獸世界》里充滿了溫馨、正義,一個個有關親情、友情和愛情的故事總讓人唏噓不已。

讀研期間,聽留學歸來的一位老師講授動漫游戲的產(chǎn)業(yè)前景,一時間腦洞大開,廢寢忘食幾天寫下"《魔獸世界》對中國網(wǎng)絡游戲產(chǎn)業(yè)的啟示"。洋洋萬言,甚至還引用了布熱津斯基的《大棋局:美國的首要地位及其地緣戰(zhàn)略》,高大上的感覺油然而生,興沖沖發(fā)到了導師郵箱里。自覺此文章旁征博引、中西合璧,且此題目尚無前人著述,正可謂開學術先河,領產(chǎn)業(yè)之風,希望自己從此填補國內(nèi)學術空白,走向人生巔峰,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動呢。這種情緒如同雞血,讓我始終處在一種亢奮的狀態(tài)中,連開荒伊利丹滅一晚上都覺得不算事。

魔獸世界

魔獸世界

這種亢奮一直持續(xù)到導師把我召喚到文史樓布滿灰塵的圖書室里。58歲的導師戴上眼鏡,掏出我的文章。我偷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了導師用紅筆勾勾畫畫密密麻麻,頓時讓我感受到了一種透不過氣的壓抑。

導師:你這篇文章的題目有兩處常識性錯誤,我已經(jīng)給你標注出來了。

我:……

導師:文章的結構、表述中的不當之處,我也給你標出來了。

我:……

導師:關于網(wǎng)絡游戲,國家是支持還是提倡?

我:這個……

導師:我建議你從中美文化的差異、傳統(tǒng)文化的缺失、創(chuàng)意含量的不同以及受眾的體驗四個方面來闡述,而不是將關注點過多地放在描述這一款游戲的任務系統(tǒng)如何龐大、劇情如何感人上。你這種文章簡直就是一種鼓吹,像是在給《魔獸世界》打廣告。

此時我已經(jīng)無地自容了,雞血帶給我的亢奮快速溜走,我似乎能聽見它們從我血管里嬉笑著離開的聲音。

導師:我告訴你,不要沉迷游戲,對你百害無一利。我聽說你經(jīng)常玩到半夜?

我:……

導師:前幾天我看中央電視臺的新聞,說現(xiàn)在年輕人沉迷游戲的特別多。業(yè)精于勤荒于嬉,你千萬不要玩物喪志!

我:……

直到我向導師保證一定要以學業(yè)為重,嚴控游戲時間,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論文上,而且要多去圖書館、資料室,逐步蠶食游戲時間,并慢慢戒掉之后,導師才心滿意足 的放我走。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懷著沉痛的心情回到宿舍,連晚飯都沒吃,連口水都沒有喝……就繼續(xù)投身到開荒伊利丹的偉大事業(yè)中去了。

其實,"玩游戲=玩物喪志"的公式早已經(jīng)甚囂塵上許多年了。上高中時,老師視網(wǎng)吧如同洪水猛獸,將其描述成一個烏煙瘴氣的犯罪窩點,誰要是貿(mào)然走進了網(wǎng)吧, 那么這個人便立即變成了壞學生,正所謂好學生進去,王八蛋出來。這種先入為主的觀點直接導致整個高中三年我們都對網(wǎng)吧敬而遠之,更是不知道"游戲"為何 物。也正因如此,網(wǎng)吧這間"金屋"和藏在里面的"阿嬌"——游戲,始終在用火辣辣的眼神誘惑著我們。

這種誘惑終于在考上大學之后達到頂峰,讓我們抓耳撓腮,準備跨越雷池。網(wǎng)吧也打出"早進來晚進來早晚都要進來,多玩會少玩會多少總得玩會"的金字招牌,對仗無比工整,儼然出自大師之手,頗有"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雅韻。我們呼朋引伴成群結隊的開始出入各色"金屋",爭相一睹"阿嬌"容顏。自 此,"阿嬌"便成為了我們生活中再也無法離開的伴侶,從《紅色警戒》《帝國時代》《泡泡堂》到CS開始輪番調(diào)戲,各自品評一番。一直到2005年開了國服 《魔獸世界》,我們便一頭扎入她的懷抱,從此不可自拔。

我們班20個男生,有12個魔獸玩家,其中有好幾個是"魔獸""大話""傳奇"多重玩家。我們從大二開始在網(wǎng)吧通宵玩游戲,徹夜不歸是再平常不過的練級方式,甚至一個月上30個通宵也不再是個傳說。勤奮刻苦換來的是等級的迅速攀升,裝備的急速更新,物資的極大豐富和朋友的密集分布——我們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公會,拿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的首殺,造就了一個又一個"高督"。我們對《魔獸世界》的熟悉程度達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比如礦石在哪個角落刷新,勇氣套在哪里掉落;比如戰(zhàn)士不上破甲拉住怪物的三種方法,術士恐懼的時間遞減公式;比如瘟疫之地提里奧的愛與家庭,艾薩拉塞瑞利恩的矢志不渝;比如怒水河流經(jīng)灰谷的緩急程度,希爾布萊德丘陵與費伍德森林兩地狗熊的差異。潛移默化中,《魔獸世界》也蠶食了我們的現(xiàn)實生活,比如我們聊天的內(nèi)容除了英超、意甲,便是副本、裝備,雖然我們還沒有腦殘到站在高樓上模仿跳下去之后的原地滿血復活,但也曾想過在過馬路時施展法師的閃現(xiàn)大法。雖然我們還沒有恍惚到將樓下的流浪狗看成克洛瑪古斯,但也的確試圖將其收為自己的寵物。當然,處在《魔獸世界》對立面的學習成績則如失寵的正宮娘娘,眼瞅著《魔獸世界》這個狐貍精把我們迷惑得神魂顛倒,又羞又氣,便開始自甘墮落。于是我們的成績不可避免地發(fā)生或大或小的滑坡,小到掛科挨批,大到拿不到畢業(yè)證。這種事情真真切切的發(fā)生在了我們身上,也許就是"玩物喪志"四個字給我們上的DOT吧。此時,網(wǎng)絡游戲成為眾矢之的,被批判得體無完膚。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魔獸世界》必然成為各大媒體紛紛打擊的首要目標。"網(wǎng)癮"這個詞應運而生,游戲玩家開始被稱為"癮君子""精神病患者",形形色色的專家教授開始憂國憂民地思索解救迷途羔羊的辦法,甚至出現(xiàn)了"電擊"這種慘無人道的解毒方式,專家們電擊完之后偷偷蘸著唾沫數(shù)錢,數(shù)得眉開眼笑。

《魔獸世界》已過春秋十載,引領網(wǎng)游風騷十年,自然吸引了眾多口水

《魔獸世界》不僅僅是一款游戲,它也駐足在人們的書架上,像這樣的場景并不少見

隨意揮霍的青春總是很短暫,還沒等《燃燒的遠征》開放,我們的大學時代便戛然而止。工作把我們分割開來,生活的忙碌和艱辛使得我們在游戲里重聚的愿望在此后的八年間都沒有實現(xiàn)過。我們漸漸卸下了沉重的板甲,扔掉了厚厚的盾牌,舍棄了鋒利的匕首,走出暮靄沉沉的荊棘谷。穿上西裝,打好領帶,拎起公文包,擠上公交車,穿梭在鱗次櫛比的樓宇間。即使周末偶爾上線,也不會像從前一樣追求副本的進度、裝備的升級和金錢的累積,只是一起蹲在十字路口的甜水綠洲釣變異魚,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彼此的生活:生意怎么樣、老板好不好、孩子鬧不鬧、工作累不累,偶爾也會回憶起當年在一起玩游戲的時光,各自訴說著當初犯過的蠢,笑鬧 一番,便揮手告別。又過了幾年,我們紛紛結婚、生子,《魔獸世界》對于已經(jīng)30歲的我們來說,雖不曾離開,卻變得越來越遙遠,只剩斑駁陸離的記憶讓我們憑吊。

看見微博上瘋狂轉發(fā)的《一個32歲的有家庭有娃的男人每天將所有業(yè)余時間都用來玩<魔獸世界>,怎么才能拯救?》,(相關新聞)看著那些奇葩玩家的奇葩回答,看著那些千篇一律的指責《魔獸世界》是罪魁禍首的言論,恍然覺得又回到了那個專家教授橫行的時候。出來指責網(wǎng)絡游戲的,大多不了解游戲,只是想當然地把它當成一個不會說話的出氣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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