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小哥的速度與激情：為了錢，只能沖沖沖

趙城每個月能拿六七千，其中3000元是底薪，一個月跑夠400單，就能拿到底薪，剩下就是每一單的提成了。據(jù)趙城所說，目前他送一單7塊錢。實際上，這7元并不是固定的。比如，當(dāng)完成500單時，多出來的100單，一單6塊錢，那么工資就是3600元。

各平臺算法不同，但有個道理是通用的：單越多，超出的部分提成也就越高。

所有的平臺都會把外賣員分等級，等級完全來自用戶的好評，基本上是青銅、白銀、黃金、鉆石這一類王者榮耀的級別詞，只是有的稱作騎士，有的稱作騎手。“青銅，每一單多一毛，鉆石，每一單多5毛……”鄒方曾經(jīng)這樣解釋過。但他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是哪一級，他打開手機一看，才想起來是鉑金四級，“只管多送就好了”。

24歲外賣小哥張方勇成WBA青年拳王，曾一天送69單外賣。

除了為賺更多錢以外，趙城談起逆行以及傷亡的新聞時很無奈。“時間卡的太緊，我們的規(guī)章制度特別嚴，一個投訴電話就罰500。”

趙城說，罰的最嚴重的就是外賣員提前點了送達，罰500。投訴一般來說，會被罰200，但也分情況，有時候也會500，有時候會飆升到2000元。關(guān)于這一點，百度外賣的王陽倍感認同，“客戶打電話投訴你，只要四個字：態(tài)度不好。兩千就沒。”

前兩天下雨，趙城特別忙，平日最多接40多單，那天接了80個單。“這邊還沒送完，就又給分配了新的。等趕緊趕到餐廳，20分鐘已經(jīng)沒了，結(jié)果餐廳也很忙，出不了餐，一等又是20分鐘，等拿上餐就只剩20分鐘，怎么一次送完8個餐。往車里裝的時候，急的滿頭汗。”

趙城說起這些來，自己也感到十分難。“所以，有時候逆行或者闖紅燈，真的沒辦法，一分鐘都變得很長，能決定你有兩個單會不會超時。”

關(guān)于超時，趙城說，提成會減半，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最壞的是客戶給差評。下雨那天，趙城從中午一直忙到晚上，中間沒有時間喝上一口水。當(dāng)時有一個外賣，遲了半小時，“我道了半天歉，一下樓人家就給了我一個差評。”這一個差評，趙城被罰了20塊錢。

除了各種各樣的罰錢，被偷餐、被偷電瓶也時有發(fā)生。也是下雨的那一天，路峰（化名）在新天地送餐時，三份餐連著送餐箱都被偷走了，他原價賠了客戶200多。“啥也沒賺著，還倒賠200多，白淋雨了哈哈哈。”路峰一邊說，一邊自嘲地笑。

干的時間長了，對路線熟悉之后，外賣小哥會越來越順手。趙城說自己有時候能在5分鐘送完三個單，他指著后面的寫字樓說“15層以下，我都不會等電梯，直接爬上去。”中午電梯也是高峰期，一等10分鐘就過去了，“等不起，只能跑。”

說回逆行、不遵守交通規(guī)則，趙城說自己還沒有受過傷，他只說自己跑得腿疼。他心里明白得很，“你賺再多錢，出個什么事，根本不值當(dāng)。”所以趙城不闖紅燈，但逆行免不了。“逆行的時候我也害怕，看到有車過來，我就會停住讓他先走。實在是沒辦法。”

自由和歸屬感都是虛的

21歲的王陽，在百度外賣待的不開心。他說自己剛過來時，經(jīng)常跑到半夜兩點，早上七點起來接著干。“我這人點背，人家能跑20多單，我最多5單，你說心里能平衡嗎?而且，一來單就是遠單。”

“你看現(xiàn)在人家都跑單，我還沒單呢。”王陽說這話時，看著太陽瞇了瞇眼睛，摸了摸系在腰上的腰包，那里面是接單的手機。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上午10點50分，距離11點的高峰期不過10分鐘，不少外賣小哥已經(jīng)開始奔走。